魔教教主任盈盈!‘光明右使’绿竹翁?

时间:2010-09-09 16:50 作者:刘国重 手机订阅 神评论

新闻导语

因为书中提供的线索太少,这节文字臆测的成分就太多了些。朋友们一笑看过便好。正文之前,所引录的,确是杜诗,每一个字都是的。只是,诗句的次序我稍微给做了一下调整。

  剧谈怜野逸,

  嗜酒见天真。

  未负幽栖志,

  兼全宠辱身。

  ——杜甫

  一

  任盈盈做了魔教教主,多长时间?一年?三年?

  小说中的表述,很是含混。

  《笑傲江湖·40·曲谐》:“三年后某日,……正是令狐冲和盈盈成亲的好日子。这时令狐冲已将恒山派掌门之位交给了仪清接掌。……盈盈也辞去日月教教主之位,交由向问天接任。向问天虽是个桀骜不驯的人物,却无吞并正教诸派的野心,数年来江湖上倒也太平无事。”

  是因为任盈盈、向问天两位教主的清静无为、息事宁人,这才令“数年来江湖上倒也太平无事”。问题是三年任期之内,任盈盈向问天两位教主各占多长时间?

  或者,任盈盈任教主为期甚短,大约一年后就交卸给向问天。又或,任盈盈是在‘三年后’的最近,大体与“令狐冲将恒山派掌门之位交给了仪清接掌”同时(也许稍早),辞职了。

  CCTV文意,我更倾向于采信后一种假设,三年。

  二

  《笑傲江湖》,曲终奏雅,《曲谐》。日月神教教主任盈盈,以老父任我行的名义,乘轿到了恒山。“蓝呢大轿旁,左右各有一人,左首是向问天、右首是个老者。这老者甚是面熟,令狐冲一怔,认得是洛阳城中教他弹琴的绿竹翁。……自从离了洛阳之后,便没再跟他相见,今日却跟了任我行上见性峰来。”

  此时绿竹翁所站立的,是与向问天同等地位。凭什么啊?

  或许,所依凭的不仅是与新教主的私人关系。更可能任盈盈就任教主后,绿竹翁重返‘黑木崖’,充任了类似‘光明右使’的职司。

  洛阳竹林中的绿竹翁,大似‘隐士’。但我感觉此人像‘隐士’,更像‘谪臣’。在任我行与东方不败的权力斗争中,只论师门渊源(任我行是他太师叔),绿竹翁就必然被东方不败归入‘我行派’。东方不败篡位成功,绿竹翁的处境就很微妙,并且危险。绿竹翁于是走出黑木崖,远离权力中心,深自韬晦,全身远祸。而东方不败终于不为已甚,没有进一步对付绿竹翁,除了东方不败一贯的心慈手软,恐怕也因为绿竹翁在神教的武功、资历、威望都令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不能不有所顾忌。

  三

  书中写道:“王仲强站着不动,而绿竹翁缓缓走近,却陡然间将他震飞,即连岳不群、王元霸这等高手,也瞧不出这老翁使了甚么手法,竟这般将人震得飞出数丈之外。”“手不动,足不抬,便将王家父子三人震得离身数丈”,这份武功,堪称神奇,未见得比向问天更低。

  “绿竹翁的师父,叫我爸爸做师叔”,任盈盈此言,足以证明两点(两点亦可互证):【一】任我行算是魔教‘世家’,最晚,他的家族从其父(或师、或父兼师)那一代,已经身在魔教了。【二】绿竹翁跻身魔教,为时亦应甚早。而令狐冲见到的绿竹翁,七老八十了。如此算来,绿竹翁在魔教最少也混了一甲子的年月了。这样悠长的历史,再辅以他的武功、才气,绿竹翁的资历,当不差似童百熊了。

  绿竹翁自称‘老篾匠’,但观其行事言语,皆是一派大家风范 。

  你以为躲起来就找不到你了吗?没有用的!象你这样出色的老男人,无论在什么地方,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,那样的鲜明,那样的出众。

  在日月神教,绿竹翁竟是何等人物?耆宿也,大佬也,卧龙也。

  四

  ‘绿竹翁’之名,一如黄钟公、秃笔翁的名字,都是小说作者给起的。它们格式完全一致,一个套路下来的。

  黄钟公不是黄钟公,绿竹翁也未必就是绿竹翁。老黄供认“黄钟公、黑白子甚么的,都是我们自己取的外号,我们原来的姓名早就不用了。”绿竹翁应该也是这样。

  局限于‘官本位’思维,绿竹翁很容易被人低估,黄钟公也是如此。这里,一并谈谈。

  黄钟公见到鲍大楚等魔教四长老,口称‘属下’。实则,黄钟公的武功、资历、位望,皆不在鲍大楚以下。“方证大师昔年曾欠了我(黄钟公自指)一些情,说不定能卖我的老面子。”鲍大楚可有此资望?武学大行家令狐冲,则认定“黄钟公的武功该当不在此人(鲍大楚)之下”。

  《笑傲》中,要论各派麾下人才之盛,无过日月神教者。黄钟公之所以没当上‘长老’,却成了鲍大楚长老的‘属下’,只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他本人的自甘堕落、不求上进。如其所言“任教主性子暴躁,威福自用,我四兄弟早萌退志。东方教主接任之后,……我四人更是心灰意懒,讨此差使,一来得以远离黑木崖,不必与人勾心斗角,二来闲居西湖,琴书遣怀。”

  假如黄钟公积极要求进步,又肯降志辱身,打通杨莲亭的关系,弄个师长旅长干干,根本不成问题的。

  黑狱中,任我行曾道:“江南四友…只是奉命在此看守,不过四名小小的狱卒而已,他们哪里有权放脱老夫?”——这话,彰显任我行身份的极端重要,却不同时证明黄钟公地位的不重要。

  五

  任我行是天生的政治动物,如其所供述,“湖底一居,一十二年,甚么名利权位,本该瞧得淡了。嘿嘿,偏偏年纪越老,越是心热。”

  绿竹翁与他太师叔不一样的。也许,壮年之时,绿竹翁也曾热衷于名利权位,到了他的晚年,一切已经看得很淡了。否则的话,以他与任我行的渊源,重回黑木崖分一杯羹,太容易了。甚至无须他主动争取,任我行没有理由不敦请此人出山赞襄教务的。

  任我行虽夺回教主大位,他所用的,仍是东方不败的旧人。从任我行的立场看,这些人(包括向问天)的历史,无一清白。如能找到既有能力、又有资历、而无‘污点’的‘自己人’,没有可能不委以重任的。

  在任氏父女之间,绿竹翁更亲近任家大小姐。任我行**,绿竹翁不曾回归黑木崖(小说中完全见不出这样的迹象)。任盈盈做了教主,绿竹翁就站到了她的身边。

  有点像‘商山四皓’,不应汉高祖的征召,却肯于扶持、襄助高祖的儿子,惠帝刘盈。一点点相似,而已。

  六

  绿竹翁对‘姑姑’,疼爱呵护,无所不至。如果不是绿竹翁瞎搅合,令狐冲与任盈盈的情缘,极有可能无疾而终的了。洛阳竹林中,是“绿竹翁提起笔来,在砚池中蘸了些墨,在纸上写道:‘恳请传授此曲,终身受益。’”令狐冲这才省悟,说道:“弟子斗胆求请前辈传授此曲,以便弟子自行慢慢调理。”此时的绿竹翁“脸现**,连连点头。”

  令狐冲辞别了绿竹翁和他的‘姑姑’,离开洛阳城。江湖中已是传言四起,传说着任大小姐对浪子令狐冲之大有情。 飘风起于青萍之末,流言的源头,在哪里呢?罪魁祸首,竟是何人?竹林中的任盈盈,面对令狐冲露出的种种小儿女情态,除了绿竹翁,更有何人见来?

  竹翁当然不是‘长舌妇’。他眼见这份感情极可喜,极可惜,有心成其好事,这才‘大造舆论’,迫使令狐冲与盈盈无从逃避,只好面对。

  这位‘老篾匠’,却是‘月下老人’,将一根红线,穿在令狐冲与任盈盈之间。

  七

  任盈盈教主,为神教‘光明左使’向问天所拥立(“当日在朝阳峰上,向大哥与十长老会商,一致举我接任日月神教教主。”)。神教‘十长老’,是东方不败的旧人,其实同时也是向问天的旧部。

  无论向问天表现得如何恭顺,任我行一死,魔教即已呈现出‘天王老子’**的局面。权柄下移,乃是不争的事实。

  任盈盈的群众基础,是一帮‘江湖散人’,他们,只是魔教的外围,对黑木崖影响力有限。

  任盈盈会满足于做有名无实的教主?

  如其预知自己只能做傀儡教主,任盈盈根本就不会出任教主。

  八

  在《后记》中,金庸谈到“令狐冲是天生的‘隐士’,对权力没有兴趣。盈盈也是‘隐士’,她对江湖豪士有生杀大权,却宁可在洛阳隐居陋巷,琴箫自娱。”令狐冲任盈盈在权力欲淡薄上是一致的,只是,令狐冲对权力既无兴趣,更乏才干。任盈盈对权力无兴趣,有天赋。

  将‘谪臣’绿竹翁召回,委以重任,可以借助其资望,抗衡向问天,以分其权。

  几年后,任盈盈选择引退,将教主位慷慨让给向问天,那是别一回事。

  任盈盈何等心高气傲,一件事,或者不做,做了,就要做好,最好。

  做满三年有职有权的真教主,然后风风光光的推位让国,体现的是尧舜禹相禅让的襟怀、风度。尸位素餐,画喏盖章,如此做满三年傀儡教主,再由向问天接任,不论事实真相如何,都给江湖中人造成任大小姐窝窝囊囊的观感,‘江湖版’汉献帝啊。不仅任盈盈自己显得灰头土脸,连她老子的脸,也给她丢尽了。

  任盈盈交给向问天的,是经自己着力整顿的、有着鲜明任盈盈印记的 ‘日月神教’。   绿竹翁自然与之同进退,这次,是真正‘致仕’了。

  功成、名遂、身退,天之道。

  2010、9

  补记:

  因为书中提供的线索太少,这节文字臆测的成分就太多了些。朋友们一笑看过便好。

  正文之前,所引录的,确是杜诗,每一个字都是的。只是,诗句的次序我稍微给做了一下调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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