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精彩书摘】令狐冲的精神洁癖与情操
新闻导语
《笑傲江湖》的世界是**世界,主角令狐冲就是活在这世界里面的人。如果令狐冲是**人,那就没有大的冲突,水涨船高,任凭风浪起,稳坐钓鱼船。**人会熟悉、习惯和接纳**游戏的规则,他可以顺应着去玩**游戏。但令狐冲只是一个有同情心,有侠义心肠的有情人,而非**家。他可以舍命救小尼姑仪
关怀就是关怀,不能别具用心,更不可含有**目的,否则关怀就被污染了。
二、他反对在**游戏中迷失真我——在**游戏中,**人物是需要若干的包装,但决不能迷失真我,更不能以假乱真。岳不群以君子剑闻名,但整个人虚伪至极,作为大弟子的令狐冲因此饱受冲击。他宁可接受田伯光式的真小人,但不能接受恩师的伪君子。
事实上,过分的**包装,使自己都信以为真,这种连自我也迷失的过程,如《笑傲江湖》中任我行重夺教主宝座后的表现,令狐冲觉得非常可怕。心中有说不出的厌恶。他想:“要我学这些人的样,岂不枉自为人?后娶盈盈为妻,任教主是我岳父,向他磕头跪拜,那是应有之义,可是什么‘中兴圣教,泽被苍生’,什么‘文成武德,仁义英明’,男子汉大丈夫整日价说这些无耻的言语,当真玷污了英豪的清白!我当初只道这些无聊的玩意儿,只是东方不败与杨莲亭所想出来折磨人的手段,但瞧这情形,任教主听着这些说词,竟也欣然自得,丝毫不觉得肉麻!”
**包装到把人抬高至神的层次,以达到压制人性、便利统治的目的,这包装就成了制造偶像的工具,本身便具魔性,而这种无限制的自欺欺人、自我膨胀,会给自己和人类带来苦难性的后果,看看历史便知道了。
三、他反对不择手段地去攫取权力——**不能不讲权力,事实上,**是权力分配的一种运作。但在争取权力的过程中,往往会流于压制他人,甚或毫无尊重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人。《笑傲江湖》中的曲洋和刘正风正是这种**斗争下的牺牲品。曲刘二人以音律相交,成为知己,笑傲江湖一曲使二人心灵相通,互相信任,彼此尊重。但可惜曲洋是魔教长老,而刘正风是五岳衡山派领袖。在**层面上,是站在敌对位置。刘正风珍惜这段友谊,决定金盆洗手,退出江湖。但身为五岳之首的左冷禅,以为这正是他开始并吞各派的好机会,便不迮手段地阻止刘正风退出,藉此打击衡山派,以便吞并。结果曲洋和刘正风在合奏笑傲江湖一曲后,便双双自杀。友情本是人性高贵的一面,但在**斗争中,却得不到重视。
人们忘记了一切权力和巩固权力的架构,它们的目的应该是让人的尊贵可以显露出来,而不是把它压降下去。
令狐冲是日月教主任我行爱女盈盈的男友,也曾助任我行脱离东方不败的囚禁,也曾协助他打倒东方不败,他也得到任我行得力助手向问天的尊敬和信任,这一切都自然而然地为令狐冲铺好权力之路,使他能顺利地承继任我行的至尊权力,但阻止令狐冲爬上这权力阶梯的不是别人,而是他自己那份对人的尊重。他极看不惯众豪杰好汉对教主的卑屈,也难忍他们为分享一杯羹的权力而表现的言不由衷的肉麻奉承。他想,“倘若我入教之后,也须过这等奴隶般的日子,当真枉自为人,大丈夫生死有命,偷生乞怜之事,令狐冲可决计不干。”
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,但如果这权力是不择手段攫取而得,或不择手段地滥用,这权力便被污染了。
谁愿为大谁就当做众人的仆人,这句明言是对当权者的提醒。
四、他反对不分青红皂白的党派路线——有党派就得有党派路线,但党派路线最危险的地方是不分青红皂白以党划界,以派取人,且用权势压人。
在《笑傲江湖》一书中,魔教是邪教,五岳门派则是正派。魔教中人,不论男女老少,既属邪派,人人得而诛之,但在令狐冲的亲身经历里,魔教长老曲洋,精通音律,修养高尚,与正派刘正风相交,光明磊落,处事以友情为重,而其女曲非烟更是自己救命恩人。因此他不能跟从费彬的**路线,去杀曲氏父女。他说:“咱们自居侠义道,与邪魔外道誓不两立,这‘侠义’两字,是什么意思?(欺辱身负重伤之人,算不算侠义?残杀无辜幼女,算不算侠义?)要是这种事情都干得出,跟邪魔外道又有什么分别?”党派路线在**上虽然有其必要性,但其基础若全然忽略是非黑白的考虑,那么所谓党派,不过是黑社会和帮会的别称而已。
群党也许是人类的需要,但群党的基础一定要建立在个人的是非抉择上,而且也应该有个人抉择的空间,使群党能达到它照顾和支持个人的目的,而不是****,忽视人性,假若是后者,群党的功能便被污染了。
令狐冲的四个反对成为他对**批判的四个坚持——关怀要真纯,真我不迷失,人要受尊重,是非不颠倒——也是好**家与坏**家的衡量。
金庸固然推崇孔子“知其不可为而为之”的入世精神,但对于不从政的隐士也有很高的评价,认为他们的行为为生活提供了另一种范例。
许多人仰慕郭靖、乔峰、袁承志、陈家洛历尽艰辛为国为民的心志,但也有不少人喜欢令狐冲,因为他更亲切和普通,他对人尊重的高贵情操,使人深受感动。社会需要有人推动**,但也需要在**夹缝中的有情人,使从政者精神不受污染